注意,此处有猫饼

更新终止


愛する女の为だけ、全てを敵にしても守る。
愛する野郎どもの夢、並ならぬ涙の賜物。

[横安]回响

大家好 只会写校园恋爱的废饼再次出没

BG 横×安子 关爱极地cp大行动

五千七 名字乱起的

有一点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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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君,我又梦到你了。』






“横山君,我梦到你了。”

“嗯?”

横山盯住讲台上喋喋不休的老师,放下笔杆子前倾上身,以便听清前座那个就爱上课讲话的小家伙说的是什么。

“我说,”安子也再转过一些,紧贴着左颊弧线的两颗小痣从发尾处露出来。“我梦见你了。”

“梦见什么?”

安子笑了:“梦见你骂我。”

横山睁大眼睛,“嗯”了一声,带问号那类。“我骂你?”

扭着身子姿势很难过的小姑娘犹豫了一下,回答:“先是我向你借东西。”

“嗯。”横山没有过多回应,他知道安子是能够一气把想说的事全说掉的人,中间反而别太置喙反而好些。

“我向你借什么?橡皮?嗯好像吧,然后你就骂我。可凶。你骂我……太吵太聒噪,不识时务,不晓得换位思考,还有……”

“还有啊?”

“对啊。我记不太清啦,”安子垂下眼睛,“——大概就是说不会为别人着想,活得太跳眼,很烦人之类。”

怎么会呢,横山惊诧地想。首要的是他不会讲安子,其次他也想象不到有谁会这么讲安子。全天下除了面前这个姑娘,再也没人如此温柔了。

他想要再问细些,却瞥见老师投来一瞪。现行犯之一立刻坐正,安子也疾速地转回了去,蓬松的发尖划出个短促的弧。


于是便不了了之。安子再没有提,横山想问,也找不到合适的时候。







安子梦到这情境,代表了什么呢?

横山想去找人咨询一下,却还是罢了。毕竟知道他喜欢安子的人,扳着指头都极好数的——一个也没有。

他也是最近才意识这事的。或许追根溯源起来篇幅将会很长,但重要的是当下,小小个的姑娘确是牢牢占据了自己心中顶重要的地方。

不过横山没有说的打算。安子是如此开朗活泼的人,交好的朋友可多得很,自己只是其中不足道的一个。且横山相信不是他的错觉,安子与他相处时总有种微妙的小心翼翼。那不是与别的任何朋友交往的状态,她无法在自己面前放松或者是完全地交心。时常安子兴冲冲地找他说或做什么事,那高亢的情绪总会在真正接触到横山之后极快冷却,像是怕冒犯了自己似的,肉眼不可见的兔子耳朵软塌塌地垂将下来。


安子大抵是不太喜欢自己的。横山总这么想。


尽管他的女性缘很好。

天生的平和与安静使横山常扮演倾听者的角色,是女孩子们播诉心事的最佳对象,并且他本人也对传播秘密毫无兴趣;然而他又不是无趣的人,沉稳与诙谐兼具的性子使他在温香软玉间如鱼得水,甚至于被称为妇女之友的地步。

妇女之友,与妇女之男朋友还是有着天堑般的沟壑。总被开玩笑说yoko这家伙gay里gay气的,是不是那边的——怎么可能呢——我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啊。


在眼前,却未敢碰触。



于闺蜜般的交际,横山拥有绝对的自信;但于爱情,他却敏感多疑,自卑而不自知。

思前想后,到头来横山还是在心上记下一笔:安子做了我骂她的梦,她果然是惮我。



这十分拙劣的解梦结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困扰着暗恋之中的横山裕。








不知把安子做的那么多关于横山的梦全说与他听,那人又会解出多离谱的物语来。

安子的确是常常梦见横山的。究其原因,她问锦子,好友回她四个字:日有所思。

去你的日有所思。安子不甚服气,又寻不到可以辩驳的语句。



知道安子喜欢横山的人也不多,幼驯染老友锦子一个而已。安子不是很能忍耐,然而爱恋这是件大事,可不能逢人就说;但将心事三缄其口又实在太难受,于是辟了锦子这么一个出路,仅仅安置自己纤细的少女心。

何况,对方是一个不可能的人。


安子看来并不像心里装了谁的女生。她对每个人好像都一视同仁地体贴,对每个人好像都抱怀信任与夏日汽水里冰块一般清澈爽朗的笑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所谓区别对待到底在哪里。

唯独对横山,她进退两难。想与他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却又丢不下卑怯与恐慌,禁不住地想要落跑。安子这人的人生观是顶积极的,但恋爱观反而极消沦的。



横山不可能喜欢自己,这在安子的道理中已然成了一个既定事实。

他身边有那么多莺莺燕燕,他在文雅与滑稽间多么张弛有度从容不迫,他懂得那么多想得那么深。于安子来说横山的优点是怎么也道不尽的,而她自己掩埋在这些优点聚成的光芒之中,定然是喑哑黯淡的。

更紧要的是不知为什么,横山待她总含了点疏离。同是坐在横山周围的人,问题目、讲笑话,他第一个找的定是丸子;丸子不在,他便找村子。实在没有选择了,他要么便不说,要么才来叫自己的名字。历数下来,十次对话有八次是安子起的茬。

体贴与礼仪是在的,但安子看形形色色的女孩子与横山没大没小地嬉闹,心里想自己果是不熟的那一拨。


然而她又并不很沉得住气,于是仍常常寻了自认绝妙的理由想同横山搭讪,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的下一秒才开始悔恨自己的唐突。她总想放纵自己按捺不住的小小私心,辗转的、绞痛的,却又为那人极偶尔的关注而几十几百倍地甜蜜雀跃。



这梦就好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安子过于容易发热的头脑。

尽管锦子苦口婆心地劝慰道不过是她认定横山不中意自己的潜意识暗示所致,但安子仍固执地把这梦作为一个神谕,一个叫她别再过分嚣张的警告。


安子开始冷却她与横山之间的关系。

每当上课她想转过去闲话,或者无故想找横山借东西,脑海里都会浮现梦中横山那有些虚幻而模糊的脸。冷淡又敌视,陌生的神情便缚了她任何的举动。






横山相当明显地感觉到,安子变得冷淡了许多。

每天找他讲闲话的频率以能够轻易察觉的程度渐疏,路上碰见自己若没有对视便不会打招呼,甚至连讨点零食吃,她也不再做。


怎么了呢。横山盯着姑娘毛茸茸的后脑勺,国语老师的声音如抽象的鸟群在他耳边盘绕,扑棱扑棱,一根毛都没进脑去。

抽屉里专为她备的奶糖都快要化了。



然而直到奶糖真的化了——某一天横山找胶带摸到深处突然黏了一手——安子也无任何改变,他也没有和安子提起过什么。粘稠的甜腻裹满了指尖,横山课间跑去洗净,搓得皮肤发红。

他换了不易融化的话梅糖或者果糖之类,安子统共只承势要过零星几次,色彩鲜艳的零食落入她手中之后又立刻像做了错事又得了大恩似的,喏喏道谢。最后剩下的还是会被锦子统统抢去,横山盯着前座安子含着糖块鼓鼓的脸颊,百思不得其解。

是了,她果真有点厌弃自己的。

其实安子喜爱自己与否横山不甚在意,但看着姑娘与丸山涩谷锦户之类走得近了,也心烦意乱。却再怎么也找不好立场或者话头,他本就不擅长主动靠近,常心里模拟了好几遍对话详景,一抬头看见安子毛茸茸的后脑勺,又全说不出口了。


算了吧,再等等。直等到毕业那一天,再与她全数说个明白。权当告别致辞的一部分,剩下的,到时再说便是。







锦子抢来的糖,私下全塞与安子。

安子谢过了,却也总不太是滋味。当然她还未荒唐到连好友的醋都要吃,反正自己在他偶尔询问中的回绝也是事实。但喜欢哪有这么多理性呢,有时安子甚至会想若自己没喜欢上横山裕这人便好了,还能与如此优秀的男生好好做个能抢糖果吃的朋友不是。

收集来的那些糖块,她全放在一个顶漂亮的玻璃罐子里,舍不得吃。罐子被放在书柜角落,安子想着等到毕业那一天,便把这糖罐带上,去给他看看,再向他告白。

并没有什么目的性的告白,安子从未有想要与横山交往的抱负。横山大安子整二岁,兴许是早早负了家中责任的缘故,比班上其他人都要来得更成熟、稳重。在他面前安子总为自己的浮躁而自惭形秽,同时也会觉得,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是想把这份心情告诉他罢了,至少不负了自己。反正从头到尾这场恋爱都是自己的事,说是自私也好,安子想要画上个句点。


疏离战略已采取了月余,她仍旧是常常梦见横山。

大多数还是再普通不过的设定,横山次次穿着洗得发皱的校服衬衫,作为她的后座存在于情境里。偶尔也会有丸子或者涩谷之类其他同学,有时是第三视角有时是第一视角,再没什么惊涛骇浪的剧情,每次醒来对话内容都只剩模糊的残影,留在记忆中的只有横山面目不清如同褪色胶片的脸。

梦中的安子用不着顾虑这个那个,可以随自己高兴地与横山玩闹;她也再未打过表白的主意,也没再有什么使人堵心的情节。一个个都是纯粹的美梦,好像表面烤得金黄微焦的棉花糖团,在距离卒业的这漫长而孤寂的几个月里,成了安子唯一的救赎。







在毫无来由的消极的笃定与辗转反侧、极其相似又互不知晓的并行的情感之间,时针丝毫没有等待谁的迹象。


在比大阪更南的地方,樱树已使它的花蕾绽放了。








横山从未梦见过安子。他觉得日有所思这话不准,一点不准。

而这是第一次。

在毕业典礼的前夜,悠长而飘摇的梦境。许是回忆或是别的什么,像之前其他数个一样,横山却独独记恨这一个——为何自己记不清楚。

转醒之时,恰好天是蒙亮的。横山再睡不下,便轻手轻脚爬起来给小的那个弟弟掖好被子,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四月份的地板还有点凉气,他赤脚贴在上头,脚心一阵瑟缩。对于有些东西,横山算是信的。宁可信其有,他定会在诞生日许足三个愿,或者在参拜时努力做到心无杂念。

所以他相信,这会是某种预兆。

联想到明日的告白计划——算不上计划,松散的一个打算。会怎么样?横山想象女孩的圆眼睛因受惊而睁得顶大的模样,在昏暗的客厅里不由得笑了出来。








安子的糖罐不见了。

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晚上,她原打算拿了那罐子塞进书包角落里,妥帖放好。没成想原本放罐子的那地方空落落,寻哪儿也寻不着。不得已安子跑去问了妈妈,得到的回答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天弟弟拿书时不小心给打碎了。

安子一时语塞,气得险些哭出来,脑海里将那个大多数时候很可爱的弟弟千刀万剐。若他并没冲撞到糖罐,兴许那小家伙又乱拿自己书看的事还能原谅;可现在已没有如果了。

母亲看她神色不佳,忙补充道糖我给收好了,没给章大摸去,一个都没少。

安子说算了,不要了,给他吃吧。又说不,还是给我留一颗,每个式样留一颗。



罐子一碎了,便感觉有什么信念也崩塌了。


这反而使安子犹豫起来,纠结着这到底是一道不详的阻拦,还是教她断了后路去背水一战。


罢了,到了明日再讲。安子不愿多想,只跑去将弟弟好一顿臭骂,才钻进被窝。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记误了,这是一个无梦之夜。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人,也没有横山。


次日醒来,看见糖果们全数齐整地堆在自己书桌上——到底章大还是懂事的。她千挑万选,拣了颗奶糖,剥开包装的方块纸。

软黏的甜意在舌尖融化,安子推开家门,发现楼下那棵樱花全开了,满树粉华在春风的浪潮之中摇曳生姿。








世上的什么学校,卒业的仪式大抵皆是一样的。


安子抱着卒业证书严肃的卷筒,被一群要好的女孩包围,自拍的自拍,话别的话别。然醉翁之意不在手边之物,她始终要从注意力里拨出去点放与横山身上,探察他的动向。

那儿也是密匝匝的少年少女,安子莫名生起恐慌来。慌他第二颗纽扣被要走,慌也有女孩和她打着一样的主意。

不过似乎没有的。但安子仍摇摆不定,到了临头反而畏缩,脑海中总回放着罐子碎裂的模拟画面。



横山想着是否错觉,远处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好似常常向自己这儿转来。他一一与朋友们好生道别,同时盘算着如何脱身,寻一个僻静处。他不喜欢被人起哄,他知道安子也是讨厌的。反正最终不会有个结局,大张旗鼓便反而尴尬。

盯着时机差不离了,他借口有东西落在教室,便上了楼去。横山记得安子的书包还在,想来她仍会上来。虽然并拿不大准,但不要什么计划,他想。随缘便好了。




怎么一转眼,横山便失了踪迹。

安子一下急起来,四下里细细张望,仍寻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时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其实早已有了决判,一定要向他告白,一定告白不可。

丸子问她有事吗,安子想了想于是说,我在找横山君。还有点东西在他那儿,没有还我。

“yoko?他刚刚上教室去了。”

安子匆忙道了谢,朝楼梯口奔去。她生怕自己慢下一步,勇敢便会如枝头的樱瓣,三两下落个干净。


她用力攀紧扶手,学生皮鞋的胶底在台阶上踏出嗒嗒声响。她的心脏跳得愈发快,好似要挣破胸膛,视野剧烈摇晃。



横山君,那些思念、牵挂还有梦,可不可以还给我。








横山坐在自己桌上。教室里物事凌乱,后方墙上还有应试标语与全班的签名,都已打上了过去式的章子。

他与安子的那些记忆,也已冠上了过往的名。


女孩的书包塞在抽屉,颜色鲜艳的挂饰吊在外头。那是一只与她如出一辙的兔子,毛茸茸软乎乎,是极招人疼。


突然背后转来巨大的声响。那是门被用力打开了,横山回过头,便看见了兔子——不是,是安子。

安子一眼便是男生那裹着雪白衬衫的宽阔脊背,他跳下桌子,转身面对自己。

她扶着门框,气喘得断断续续。


“横山君,我——”



再没了下文。


缘是安子瞧见了横山半掩的松散领口,第二颗扣子的位子,空的。


“怎么了?”

横山向前两步,问道。


该死,她真是顶厌这种温柔关切。正因如此,自己才会执迷难悟,全不知返。

“没有事。”安子切了话头,甚至有点赌气的意思。



“噢。那我有。”

横山几步绕过课桌,朝安子这儿来。他将手伸进裤子口袋中,再拿出来,握成一个拳的形状。

“有个毕业礼物要给你。”


他终在女孩面前站定,伸直了臂,缓缓摊开手,一粒小小的纽扣躺在掌心。


“虽然大概是很突兀,但我喜欢你。”




喜欢二字被天性易羞的男孩咬得极轻,却在安子神识中投下一枚无匹的弹子。她沉默了一刻,慢慢抬手将那纽扣捏来,指尖触到横山被汗染湿的皮肤。

再抬起头,竟红了眼圈。

横山无措得很,安子倒是平静。她开口说,横山君,对不起,我骗了你两件事。


“第一件,其实,我刚刚是有话要对你说的。

第二件,是我之前同你说的那个梦——还记得吗?”

横山忙点头,安子微蹩着眉,湿润的瞳孔直盯着他,续道:“那不全是真的。”

“你骂我是真的,但我并不是找你借橡皮。

这事的缘由是,在梦里——胆子太小的我只有在梦里,才有胆量,才试图去找你——

——告白。”

女孩的尾音颤抖了些,被裹咽在舌根。好像挺生气,更多的是委屈,听得横山满心愧疚,又欢喜又哀伤。他张开双臂,将安子搂了个结实。

安子轻轻回抱住男孩的肩背,却感到礴然的悲凉。


闭塞的心意终是相通了,可惜为时已晚。从第一朵樱花挣离枝头开始,这故事便已注定了结局,那必不是皆大欢喜。

安子已确定要举家搬去东京继续学业,大阪的房栋已预售出,她将极少有理由再回到这片土地;横山则不会继续读书,他必须留在本地,打工挣钱,供养家庭。

如两条单行线,在未来渐行渐远,连路标也不会有一个指示对面的箭头。再怎么执着下去,终有一天也定会丢失对方,视野里再寻不到任何遗迹。那便不如止于交汇之处,留下最好的,最美的,即使仅是刹那芳华。


糖仍是甜的,但那玻璃罐子,碎了便是碎了。



至少他们得以知晓,在绵长的岁月里、艰难的行路中,那些苦痛与折磨并不是孤寂的。



已经足够。




十一



“安子。”

横山压低了声音叫这始终被珍藏的名字,小心翼翼地抹净女孩的泪渍,同她离得很近。他拿额去抵住对方的,安子嗯了一声,大抵算是首肯了。

他叹息,伸出修长洁白、安子顶喜爱的右手,轻轻阖上她的双眼。


“这就当作你关于我的,最后一个梦吧。”


初吻开始的那一刹那,初恋也结束了。



十二




“横山君,你下次若再喜欢上谁,可一定要勇敢些啊。”


“嗯,你也是。”





—END—




感謝感激读到这里的你!🐧🐧🐧


其实我尝试着换了一种文风

好了我知道没人看出来 下一个

其实非常没底 不知道有没有把那种纤细柔和的感觉写出来


热烈欢迎评论、建议和意见!!!!爱你们

愿所有人念念不忘的 都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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